也没办法不是?“等小舅舅回西北的时候,让小舅舅好好教训教训二哥,不告而别,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都是自家人,为何不能一起结伴儿而行?
要打人不担心,男儿四处走走,开阔开阔眼界很正常。
“瑶儿丫头,你二哥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小小年纪,也不怕心累得慌?为父可告诉你,心累容易心衰,这是很损害容貌的。”
女儿完全继承了夫人的美貌,和夫人更是一个性子,都自恋的很。
宝宝摸了摸了自己的脸,很好,滑溜溜的,还很是年轻。不过,在看到亲爹毫不留情的吃掉了她五颗棋子的时候,宝宝整个人都不好了。
“爹爹!你说好了要让着我的,你就是这么让着我的?”整个棋盘上,都是黑色的棋子,这让她怎么下棋?
抽搐着嘴角,宝宝很是自觉地将白色的棋子都捡了出来,拉着刚走进来的小舅舅,准备让小舅舅接替自己的活儿。
“小舅舅,我爹爹觉得太无聊了,要和您下棋。”
“你个臭丫头!”小舅舅点着侄女儿的脑门,笑着坐在了椅子上,这一次,心塞的人瞬间就变成芮大人了。
这位小舅子,根本就是臭棋篓子的代名词!
三舅老爷是个精明的商人,同样的,他也曾经好似一名出色的将军,指挥作战的事情,手到擒来不说,还很是英勇。
这份英勇,在棋盘子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只见小舅舅拿着白色的棋子,以横扫千军的架势放在了棋盘的对角上,也不管棋局如何,直接开始收棋子。
明明是走了一步臭棋,竟然还要收别人的棋子?智商呢?
芮大人牵强的扯着嘴角,将小舅子的手给挪开了,“三弟,你输了!”
为了不破坏整体的棋局,芮大人还指着小舅舅的白色棋子讲了一番小舅舅为何会输,又是输在了哪里。
小舅舅瞪着一双不太大的眼睛,危险的瞧着芮大人,大手一挥,分外嫌弃,“我哪里输了?输的明明是你,起开,起开,不会下棋就不要乱说!”
“三弟,为兄的棋术没错,错的是你。”芮大人弱弱的说道。
奈何小舅舅棋品不好,从来都是个不认输的,就像是现在,芮大人一再强调的事情,直接被小舅舅给推翻了!
“咳,姐夫棋品不好,小弟我不跟你计较,快快将你的手拿开,小弟我要开始收棋子了。”
被彻彻底底的屋里威胁,芮大人抬了抬受伤的胳膊,这才让小舅舅打消了和芮大人争执的心思,大手一抓,很是精准的将芮大人的棋子收了一大半。
芮大人很是委屈,瞪着女儿跑远的身影,很是郁闷。
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CU人下棋,芮大人哪还有心思?“清泉,将棋盘收掉吧。”
“慢着?这棋盘还没下完,姐夫怎么能让人收棋盘?”小舅舅抢过棋盘,棋盘上的棋子纹丝不动,保持了整个棋局。
芮大人险些呕出一口心头血,恨得捶胸顿足。没办法,舅兄的意思最重要,他能坚持!
宝宝跑的快,丝毫不知道亲爹已经快被小舅舅给折磨的要疯了,只听着后院时不时的传来拍打桌子的声音,以及棋子的撞击声。
而埋在书房里苦读案宗的韩景恒,刚刚灌完一晚参汤,眼睛都要花了。
“韩原,本少爷看了多少本儿了?”案宗一卷一卷的存放,一卷看起来很快,很快,他的脚边已经堆了一堆。
韩原手里接过韩景恒刚看完的卷宗,匆匆一瞥,卷宗上是一起杀人的案件,似乎是邻居之间的谋杀。
案宗清晰明了,就是调查的人证物证也齐全的很,想来是没有问题了。
“少爷,您今天下午看了三十卷。”将手边新的卷宗递过去,韩原将看过的,又堆了起来。
不然等到他过了明路走马上任,两眼一抹黑,对他来说,可是要命的考验。他不是不识好歹。
是以,韩景恒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一头扎进了书房里面,不过,这些案卷,竟是没有一个错判冤案的,至少从卷宗里面看不出来什么。
这番奋斗的,还是很有成果的,宝宝指着堆积在角落里的案宗,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这是婆婆虐待儿媳妇的,你才是哪里村子里面的?”
案宗看起来还是新的,不过近三年的案卷,保存的都很好,一点儿都没有发霉的,有变化的,也是纸张泛着淡淡的黄色,以及里面的字迹变得浅淡了。
宝宝说的案宗,正好是韩景恒印象最深刻的。
“西城富户刘家的案子,刘家儿媳妇生了五个女儿,刘家老娘觉得儿媳妇生的都是赔钱货,虐待儿媳不说,还直接将儿媳妇生的五个女儿,一口气都卖给了人贩子。”
被虐待的刘家儿媳妇是个好的,因为女儿全部被卖,硬是撑着一口气,将刘家的老婆子都告上了衙门。
只是,刘家儿媳妇命不好,没有给撑腰的娘家人,刘家男人又是个听从老娘的,老娘说卖了五个女儿,就真的将五个孩子给卖掉了。
因为有亲生父亲和血亲的奶奶做主卖了孩子,人贩子也没有过错,算是人财两讫,买卖已成,孩子若是想要要回来,得花钱买。
被虐待的儿媳妇哪里来的钱?就算是卖儿女的钱,也把持在刘家老太太手里。
最后,这个案子也只是判了刘家儿媳和她男人和离,刘家归还儿媳妇的嫁妆结案,卖了五个女儿的银子,刘家儿媳妇,一个子儿都没得到。
“就这个,你还觉得不过分?五个亲女儿被卖掉,就成全了个极品老婆子,凭什么?”
宝宝没想到随手拿了一个案宗就能让人这么生气,简直了也是,她就没见过这么极品的人家。
“这是拿着卖掉女儿的银子,准备给迎娶一个能生养的,给自己生儿子呢!”
想想都觉得恶心,就这样的人家,无论是谁家的女儿嫁进去,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韩景恒安抚着小妻子爆棚的怒火,摇了摇头,“世道艰难,卖儿卖女的何其之多,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就是他自己,不也是被亲爹娘拱手送出去的吗?
宝宝也知道韩景恒说的没错,可真的遇见了这样的人家,她还是有些愤怒。生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教管不好的儿子,还不如不生。
“就是苦了刘家媳妇了,五个女儿,一个都没保住。也可怜了那五个姑娘了,但愿五个孩子没有沦落到不堪的地方。”
韩景恒没有说,后面的案宗里面还有这个案子的后续,和离的刘家儿媳,最后偷摸到了人贩子的院子,一把火将人贩子的院子给烧了,带着五个女儿,一起被烧死了。
好在,那个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就是买了五个丫头的人贩子,因为去外面打野,没回家,逃过了一劫。
人贩子活着,人财两空,自然不干,直接带着人将刘家人给揍了一顿,还抢了不少的银子跑了。
两宗案件,谁又说得清水该死,谁能活?
母女六人抱团死在了一起,苟同知还自掏腰包给母女六人下葬了,还请了山上的高僧,为母女六人超度了一番。
几乎每一宗案卷的后面,都会用小字儿记录谁做了什么,或者是案子了结了之后,案件关键人物的近期情况。
这个小字儿记录,可是大大的方便了他对每个案子的了解程度。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佛家讲究因果报应,或许是真的呢?”
韩景恒见不得小妻子闷闷不乐,将小妻子手里面的案宗给抽了出来,拉着小妻子去小花园赏花去了。
只是,江州府还在贵阳府的东北边一点儿,也比贵阳府的天气变化大一些,这阵子天骤冷,花园里的花儿,都谢的差不多了。
宝宝看着像是被霜打的蔫了的花儿,心情更不好了。“你说,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韩景恒险些将手上开着的大团墨菊给掐断了,手都有些哆嗦。“瑶儿,咱们谈这个,是不是有些早了?”
两个还差两年要圆房的小夫妻,竟然谈论生儿生女,有没有搞错?
刘家儿媳妇的悲惨遭遇,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散,这让宝宝生出了一股危机感。
即便,韩景恒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没人能给她委屈,可万一,万一韩景恒也是个没有儿子誓不罢休的男人呢?
宝宝打了个哆嗦,几乎对刘家儿媳妇的命运,有了深刻的代入感。
“瑶儿,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咱们两个的孩子,是女儿才好,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这样咱们冬天就不怕冷了。”
想到自己的孩子是个臭小子,韩景恒竟然想起了韩君言,眯着一双危险的眼睛,直接将手上的墨菊给掐了下来。
嗯,墨菊的花瓣已经零落了不少。“咱们不生儿子,儿子都是讨债鬼!”
原本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不过现在看着韩景恒狰狞的表情,宝宝忽然觉得,似乎相较于她来说,韩景恒恐惧儿子的心思更甚。
“你没事儿吧?讨债鬼也是你的儿子,生下来难不成你还想着掐死?”
这阵子好不容易才从亲爹手里面逃出来,宝宝可不想自投罗网,直接摇头拒绝,“爹正和小舅舅一起下棋呢,你明天早上再去,正好也能让父亲打发时间。”
这时候说不准爹爹快被小舅舅给气疯了,韩景恒现在过去,可讨不到半分好处。
“既然你看完了,也休息休息,咱们今天去外面溜溜,来了江州府之后,咱们还没出去逛过呢。”
据说江州府很是繁华,即便到了晚上,也有盛宴,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点儿都不比白天差哪去。
韩景恒虽然迫切的想要做出点儿成绩来证明自己,不过想想凡事都要循序渐进,也就同意了。
两人换了一身比较轻便的衣裳,走过家门口一炷香的地方,直接租了一艘带着屋棚的小船,撑着小船,往繁华的地带而去。
走得越深,河面上倒映的灯笼朦胧的光芒越深。
两人都是第一次乘坐小船,不免多了一丝兴致,只是小船每次只能站起来一个人,有些扫兴。
这种扫兴的情绪,盘绕在韩景恒的心间久久散不去,他很想和小妻子一起站在小船的桥头,欣赏河岸上的风景。
奈何,他有心,宝宝根本不给她这种机会,船家也不允许。
在热闹的街市岸边,有不少兜售小零食的小贩子,吃食叫喊的声音,不绝于耳。
宝宝掏钱买了两块儿炸糕,递给了韩景恒一块儿,“尝尝这个,听说这种炸糕有好几种馅料,都是凭运气的,你看看你这个是什么馅?”
她自己咬了一口,是甜豆沙的,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韩景恒难得的起了好奇的心思,一口咬下去,实在是一言难尽,整张脸恨不得皱在一起。
宝宝原本还激动的盯着韩景恒手里的炸糕,看韩景恒的表情,很是惊讶,“什么味儿?酸的还是苦的?”
不然也不能有这种表情啊。
韩景恒从船家要了一张油纸,很是不雅的将嘴里的炸糕给吐了出来。
“瑶儿,下次这种不知道什么馅料的炸糕,还是不要买了。”将手里面剩下的大半个炸糕递到了小妻子的眼前。
被咬了一块儿下去的炸糕,正好将里面的馅料露了出来。
好大一块儿肥肉加猪皮!别说是让她亲自咬一口了,就单单是看,就够受,瞧着,她连自己手上的炸糕都不想吃了,怎么办?
船家笑呵呵的在船尾摇着船桨,“公子好运气,能够买到肉馅的炸糕,这可是不多见。”
一般人家总是想凑运气,买到便宜的炸糕,总是盼着里面是肉馅的,好歹能够常常肉滋味。
不过,瞧着这位公子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竟然一口也吃不下去。船家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只慢慢的摇着船桨。
韩景恒还想要抱怨两句,被报以“幸运”二字,顿时将所有的话咽了下去。
江州府即便繁华富裕,可在岸边拎着小篮子卖炸糕的小贩,以及那些眼巴巴的想要幸运的花上三文钱买上一个不知道什么馅料的炸糕,这些人,都是贫苦的人家。
纵然他们不喜欢,也没道理去抱怨。
两人兴致顿时被败坏了一半,将炸糕都收了起来,再也没有去买岸边叫卖的小吃食。
很快,两人剩下的一半兴致,在预见从上游摇下来的小船的时候,两人的兴致是彻底败坏掉了,一丢丢都没剩下。
“下官参见梁王殿下!”韩景恒对着旁边摇过来的梁王请安。
宝宝坐在船头,抬眼正好看见都弄着小郡主的梁王妃,以及小郡主怀里面抱着的老虎崽子。
即便她不太想和梁王妃联络感情,奈何身份地位悬殊,还没办法让她挺直腰杆,与梁王妃平起平坐,是以,不想行礼拜见,也得拜见。
梁王妃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如既往像一个体贴的长辈一般,询问她的身体,以及她最近的生活。
虚伪的不能再虚伪的关心,险些让她承受不足,宝宝扯着嘴角,干巴巴的回着。
好在,韩景恒也没有和梁王殿下多聊,两艘小船很快就分道扬镳了。
“梁王殿下什么时候来江州府的?”宝宝皱着眉头,一想到以后要和梁王妃抬头不见低头见,整个人都要疯了。
韩景恒没好意思说梁王的行程安排,拉着小妻子坐在船头。
“瑶儿若是不想和梁王妃相处,咱们就不相处,咱们躲着梁王妃走还不成?”
韩景恒瞧见岸边有卖稀奇水果的,赶紧买了一小荷叶兜,野山莓红艳艳的,看起来味道应该是不错。
宝宝也知道,若是韩景恒争气,或许她后半辈子就不用这么畏畏缩缩的,若是不争气,大约她死了都得对上低头。
世道艰难,她一个女儿身,只能指望韩景恒了。
“你以后可要努力点儿,不然,我这辈子都得躲着走了。”宝宝很是有心,抓了无可小山莓,全塞进嘴巴里了。
她觉得,与其指望着韩景恒争气的往上爬,不如她现在先让自己的亲亲夫君长点儿眼力见!
忍着嘴巴里的酸涩,宝宝抓了小半把的山莓,一口气全塞进韩景恒嘴巴里了。“刚才你不是觉得炸糕腻歪的荒吗,正好,山莓味道好,能解腻!”
被怼了满满一嘴巴的山莓,红色的果汁在口腔里蔓延,这味道,也是绝了!
艰难的将嘴巴里的山莓全都吞了下去,韩景恒觉得整个人都要酸成一团了,“这山莓,也太酸了吧?”
宝宝惊奇的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讲究勤俭节约的男人,顿时有些受不住,“就算是拌白糖,也不好吧?”
小山莓红艳艳的看起来很是漂亮,可要是放在饭桌上,难不成要用勺子舀?
用勺子也不够啊,两勺子就能解决了,一大家子,给谁吃?
韩景恒觉得为难,想了想,将山莓放在了一旁,“岳父岳母和小舅舅应该也没吃过这种山莓,咱们一会儿回去再买上一些,带回去。”
宝宝扯着嘴角,很是不看好韩景恒这个建议。
她记着,她爹最怕酸涩的水果了,吃上一颗酸葡萄,牙都要酸软好几天,这要是吃颗酸梅,她爹不得炸了?
坏心眼的她并没有告诉夫君,她亲爹吃不了酸的,笑着看着韩景恒将一袋子的山莓递给了韩原。
“你把山莓给厨房送过去,让厨娘撒上白糖,晚上的时候端上餐桌来。”
韩原拎着不太好吃的山莓跑了,家里面贵客临门,到了前厅,连小舅舅都正襟危坐,打量着上首的梁王。
小舅舅其实是认识梁王殿下的,当年小舅舅还未从军中退下来从商,还曾经和梁王殿下勾肩搭背的喝过酒。
现在,小舅舅掐着手指,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有见过梁王了。
前厅里没有外人,梁王细细的和芮大人分析贵阳府牵连江南这边的案子,专注严肃的态度,不免让人敬畏。
韩景恒进前厅的时候,坐在了最外面,不过耳朵竖着长长,一字都没落下,光明正大的偷听。
宝宝鬼鬼祟祟的挪到了小舅舅身边,撇着嘴,“梁王是不是带着梁王妃和小郡主一起来咱们家了?”
小舅舅拿着袖子遮挡着面部,回头看着小侄女儿。
“你放心,在咱们家,梁王和梁王妃讨不到好处,你个小毛丫头担心什么,你娘可不是个吃亏还往肚子里面咽的。”
梁王妃又如何?没有他们韩家,梁王妃还不知道给哪个老头儿做小妾呢。
真以为生了孩子,自以为俘获了梁王殿下的心,就能够为所欲为了吗?以他和梁王殿下五六年的交情,可是清韩逇知道梁王是个冷心的男人。
梁王,轻易不会动心,即便是对待亲生女儿也一样。
宝宝扯着嘴角,笑的很是阴险。
“我娘若是知道小舅舅你这样说她,你信不信,我娘能拿着菜刀追着小舅舅打?”在脖子间比了一个抹杀的手势,快速的跑了。
四号不觉得被威胁了的小舅舅,笑呵呵的扯了扯袖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梁王妃抱着小郡主,小郡主怀里还抱着老虎崽子。
谷雨上前想要将小郡主抱走,才刚伸出手,梁王妃的丫鬟就挡住了谷雨的动作,不让谷雨碰触到小郡主。
梁王妃扯着嘴角,牵强的笑着,“巧巧要与我说什么?为何要歆歆回避?不如巧巧就说了好了,歆歆不懂,不会乱学的。”
梁王妃抱着小郡主的手微微用了一些力气,小郡主仰着小脑袋,瞅了瞅母妃。
“梁王妃你确定要将小郡主留下来?”韩夫人手里拿着一把长萧,这把长萧,还是她今天在一个卖铜鼓的小铺子里买来的。
长萧是黑斑竹子制作的,花纹很是奇特。
明明韩夫人只是说了平平淡淡的一句,梁王妃直接让贴身丫鬟将小郡主给抱住了。她信不过芮家的丫鬟。
梁王妃的贴身丫鬟抱着小郡主,准备将小郡主抱到前厅,送到梁王爷身边。
只,丫鬟抱着小郡主想走,韩夫人直接开口说道:“慢着!小郡主怀里抱着的小老虎本夫人很是喜欢,就将这只老虎给本夫人留下来吧!”
小郡主虽然有些懵懵懂懂的,但是潜意识还是将虎崽子抱得紧了。
“韩姨,花花是母妃为我找来的,我很喜欢,不能给你!”小郡主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瞧着韩夫人。
小郡主长得很可爱,韩夫人以前还特别喜欢像极了梁王的小郡主,总是一板一眼的,很是招人资环。
可是现在,韩夫人对梁王妃的厌恶,已经蔓延到了小郡主身上,对娇嫩的小郡主,生不出任何喜爱的心思。
“谷雨,还不将小郡主送到前厅去?愣着做什么?”
谷雨将虎崽子抱了下来,带着梁王妃的贴身丫鬟和小郡主走了出去!
被抢了心爱的宠物,小郡主硬是忍着没哭,只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没落下来。
待人都走了,韩夫人冷冷的笑了,“梁王妃?本夫人倒是不知道,以前看见小狗都要被吓哭的女人,竟然有胆子去惹老虎了,这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梁王妃被说的脸色涨红,可做惯了梁王妃,她再也不是被亲生父亲后娘卖掉的小姐了,即便被点破了心思,也绝对不会承认。
韩夫人将爬到她脚底下的小老虎给踹到了一边,小老虎歪着脑袋打量韩夫人,竟是不怕再被踹一脚,又走了过去。
嗷呜,轻轻的老虎叫声,惹得人发笑。
“俗话说的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反之亦然,麻雀飞上枝头,也不是凤凰。你以为,你仗着梁王殿下的气势,就能随意陷害我的女儿?”
拎着虎崽子的后颈软肉,韩夫人BI近梁王妃,让人将王府家的丫鬟给控制住了。
“你要做什么?”梁王妃很是害怕,藏在心底里的不堪,让她觉得现在很是屈辱,“来人啊!来人!”
梁王妃左顾右盼,想要让贴身丫鬟挡住韩夫人。
梁王出行带的人少,大部分人守在梁王和小郡主身边,伺候她的,又都被控制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你不用叫,在我们芮家,你还是安分一点儿比较好,就像,当年你跪在本夫人面前,让本夫人就一命一样!”
说起来,她还是梁王妃的救命恩人呢?一个小官儿的女儿,险些被卖给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做妾侍,当年,她若是知道这个女人是个狼心狗肺的,何至于让她出水火?
“当年梁王能看上你,不过是想找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成亲,梁王相中你,可不是因为你有魅力,而是你没有价值,懂不懂?”
黝黑的眸子,红艳艳的朱唇,韩夫人精致的妆容,在梁王妃眼里,就像是最残忍、最可耻的面容。
“你住口!”梁王妃不愿相信韩夫人说的,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呵,这就恼羞成怒了?”韩夫人将梁王妃给推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笑了,她的女儿遭受过得威胁,没道理始作俑者会享受天伦之乐,是不是?
“小郡主长得冰雪可爱,实在不应该被一个蛇蝎心肠,满是算计的女人抚养,本夫人会让我家大人向梁王殿下建议,将梁王妃所出的两个孩子送与太后娘娘抚养,还望梁王妃好好享受短暂的母女时光!”
“你敢!”梁王妃怕了,从椅子上做起了,恨不得抓花韩夫人精致的脸。
可惜,韩夫人并没有给梁王妃这个机会,“来人,送梁王妃一行人出去吧,咱们芮家庙小,装不住梁王妃这座大佛。”
西北韩家的姑娘,从来都不是吃亏的。
更何况,梁王妃有亲卫,但是因为是在江州府,又是来芮家的别院,梁王根本没让亲卫追随。
反之韩夫人就不一般了,身为西北都督府唯一的小姐,韩夫人陪嫁就有亲卫,这些亲卫虽然不是军部的精英,也是韩家细心培养出来的家将。
韩夫人和韩三老爷都有这样的亲卫,是以,韩夫人要想私下底做些什么,完全不需要仰仗身为夫君的户部尚书芮大人。
梁王妃几乎是被赶着去了前院,颇显狼狈。
谷雨折返回来的时候,瞧着梁王妃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
“夫人,您真的让老爷对梁王说抚养小郡主和小世子的事情了?”谷雨有些好奇,却也明白自家夫人不是个喜欢搀和别人家事情的人。
对于自家人,韩夫人没有半分隐瞒,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你看本夫人是随便吹枕头风的女人吗?梁王府的家事,关本夫人何干?”韩夫人踢了踢总是缠着她的小老虎,有些郁闷。
“梁王妃自己心里有鬼,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就够她害怕的了,到时候说不准不用别人搀和,梁王就将小郡主和唯一的世子送到宫里面去了。”
现在也差不了多少,世子打出生到现在,梁王妃都没和世子相处过多长时间,一直被抚养在宫里,梁王想见儿子,也是直接去宫里见的。
梁王妃没了儿子撑腰,做事自然畏手畏脚的,生了小郡主,倒是渐渐的将本性露了出来。
梁王世子被放在太后身边教养,其实说白了,也算是梁王放在圣上手里面的棋子,不然,何以圣上会如此放心梁王?
当然,这其中还有太后娘娘并不怎么待见梁王妃的意思。
梁王妃心里有鬼,在前厅等的时间越长,越害怕芮大人和梁王会多说关于孩子教养的问题,不免在心底诅咒着韩夫人。
宝宝回了后院躲得老远,待梁王妃去了前院,谷雨这才让秋水过来叫人。
韩夫人点着女儿好看的额头,将收获来的虎崽子给踹到了女儿身边,“喏,可不要说你亲娘不为你着想,这只老虎崽子,就给你了。”
看着脚边突然多出来的虎崽子,宝宝凑近了亲娘的身边。
“娘,你打劫了梁王妃,梁王殿下知道吗?”虽然老虎崽子可爱,她可不想让亲娘被梁王一家子给记恨。
韩夫人将女儿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忽然觉得,眼前的闺女,已经不是自己的闺女了。
她的女儿,何时有这么畏手畏脚的时候?“瑶儿,你嫁给韩景恒,竟然连为娘交给你的气势都给扔了?”
“哪有,女儿这不是担心吗?”
不知不觉的改变,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改变,最了解女儿什么性子的韩夫人,是第一个现的。
“还说没有?你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你是不是觉得,韩景恒官职低,手上没有权利,你身为韩景恒的夫人,不敢给韩景恒惹麻烦,学会了委曲求全?”
“没有,没有,女儿怎么会让自己受委屈?”听了亲娘的论调,宝宝赶忙否认,她还不至于把自己变成“凄苦的妇人”。
就算是对上梁王妃,也实在不应该将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面去。
要是换做是她,当时就会当着梁王的面质问梁王妃,凭什么这些人能够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还要不要脸了?
韩夫人从小对女儿的教育,就是不怕事,更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宝宝猴在母亲身边,瞬间变成了个小姑娘。而前院里,梁王就不是那么的受待见了。
芮大人,从来都是夫人和女儿受委屈都要打上门去的,和梁王友好的交流完江南的形势,话头一转。
“听说殿下在贵阳府的时候,让我家瑶儿像个丫头一样陪着梁王妃和小郡主解闷着?”芮大人以完全不输于梁王的气势,质问梁王。
就知道芮继峰不会轻易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梁王苦笑的赔罪。
“是本王的错,瑶儿那丫头受的委屈,本王已经破例和圣上提了你那女婿的职位,你还想要本王怎么赔罪?”
梁王殿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芮继峰,别以为他不知道芮继峰再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