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谁叫她犯贱,偏偏爱那个男人,爱得要死呢。
刚刚入夜,精致豪华的别墅里灯火通明,落在班长手指上订婚钻戒上,闪耀刺目。
可钻石再刺目,却不如眼前的东西的一半。
“离婚协议,签了吧。”权温纶就那么语气淡漠的丢了一句,随后又偏头慵懒悠闲的点了一支烟,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眼前的这东西,不过是一份根本不值一提的廉价合同。
班长放在桌下的双手用力的绞紧,心脏痛得发颤,脸上却依旧带着得体而大方的笑容:“温纶,你这是什么意思?”
权温纶表情淡然的抖了抖烟,漠然开口:“当初我们结婚,是奶奶的命令。现在奶奶快要过世了,我们的婚姻,也该结束了。”
“可奶奶还没有过世!”他这个话让班长止不住气愤,“奶奶还在,你就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你过分吗?”
权温纶转眸,晦暗却锐利,像是要把班长盯穿:“是我的话过分,还是我要离婚过分?”
班长一滞,不由得有些在他那样尖锐的目光里败下气势来。
“都过分。”她撇开视线,避免对视,好似这样能让自己多些底气,“而且,我不会同意离婚的。奶奶也不会同意。”
“这可由不得你。”权温纶一手将烟头摁熄,微微抬起的眸子冰冷而无情,“巧巧已经怀孕了,我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班长,你识相一点,别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林依巧怀孕了?
这个消息像是一块惊天巨石,重重的砸在班长的心里,掀起翻天覆地的巨浪。
她手指发颤,连忙狠狠用力的攥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肉里,疼痛难耐。
“她怀孕了……”她轻轻的念了一句,最初的心痛过后,便是愤怒和不甘涌上。
抬起头,她目光倔强而愤怒:“她怀孕了,又关我什么事?一个破坏我婚姻的小三,活该无名无分!”
权温纶脸色猛然冷沉,浑身都冒着寒气:“班长,当初是你逼着我娶你的!要说是小三,那也应该是你!”
是了,五年前,是她联手奶奶,逼着权温纶娶了她。
本来以为日久生情,时间长了,这个男人总是会对她动三分真心,可事到如今才明白什么叫物极必反,她当初的逼婚,只是把这个男人,越推越远。
婚后五年,权温纶从不正眼看她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出轨,林依巧背后的恶毒阴招更是让她在人前人后受尽了委屈和白眼。
现在奶奶快要过世了,林依巧怀孕了,他说离婚就要一脚踢开她。
凭什么?
成全他们的幸福,那她这五年的心酸和眼泪,又找谁去说理?
她凄然一笑,慢慢站起身来。
“可现在,我才是你妻子。离婚,我永远也不会同意。”
现在她就是要釜底抽薪,两败俱伤。
“班长!”他压低了嗓音,愤怒的嚼着她的名字,好似恨不得就这样撕碎她。
班长死死捏着拳头,头也不回的转身就想走。
“你给我站住!”权温纶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一伸手就狠力攫住她的手腕,大力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离婚协议书你必须签,不然我们就法院见!婚后五年,我可是一次也没有碰过你!”
班长仰头看着他,空洞的眸子里只有一片死灰般的绝望:“好啊,那你就告到法院去,让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这五年你到底是怎么出轨的!”
他登时暴怒,盯着班长的眼神像是刀子:“你……”
“温纶。”突然响起的温柔女声,打断了班长跟他之间的紧张气氛。
一席华贵礼服的林依巧从楼上窈窕走下,一脸温婉柔和的笑容,挽住权温纶的手臂,甜笑道:“你别跟她生气嘛,离婚的事情慢慢来,这么闹僵了怎么好?”
权温纶绷着的脸色勉强松了点,他也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才会这样。
班长心里讽刺,看也不看那个虚伪的女人,用力从权温纶手里挣脱,抓紧了手包想走。
“班长。”林依巧又叫住她,礼貌而温柔,“现在温纶要带我去宴会,我们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这个女人,在权温纶面前永远是这么落落大方,可私底下的嘴脸,却恶毒不堪。
班长回头,笑意深长:“依巧你还这么漂亮,希望你在我老公面前,永远这么漂亮!可千万不要不小心,让他见到了你的真容!”
林依巧无辜的睁大了眼睛,疑惑不解看看班长,又神色懵懂的转头向权温纶求助。
权温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面色温柔:“别理她的疯话。”
班长冷眼看着面前恩爱的两个人,捏着手包的指头用力,强迫自己收回眼神,她挺直了脊背大步离开。
她鼓着一口气,直到进了车里才敢松懈下来。
靠在椅背上,几乎脱力。
怀孕,离婚。
这两个词语像是一把鱼刺,哽在班长的嗓子眼里,让她窒息又难受。
她苦涩的扯了扯了嘴角,伏在方向盘上独自吞咽这段婚姻和感情带给她的苦果。
耳旁忽然响起一声车鸣,车灯光随即打过来,是权温纶开了车出来。
林依巧提着华贵的裙摆,淑女小步的走到车前,却不自己开车门,而是等了一会,等到权温纶特地下车一趟,温柔扶着她上车。
车门还没有关上,林依巧又伸出嫩白的手臂,圈着权温纶的后颈,甜腻腻的送上一个香吻,两人姿态何其亲密甜蜜。
班长捏着反向盘的手指骨节都泛起了青白色,脸色更是苍白凄惨。
权温纶脸上笑意纵容,轻轻关上车门。
转过身,目光朝着班长瞥过来,满眼厌恶的冷意。
好似在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还没有滚,还在这里碍眼干什么?
班长僵硬的撇开头,面颊上一片冷凉,她迟钝的抬手一触,湿湿冷冷的。
原来是她不知不觉的落泪了。
班长回到冷清漆黑的家里时,已经是凌晨了。
她丢开钥匙,身体软软的倒在沙发里,缓缓地紧紧蜷缩。
心里的那些苦涩和难受,在寂冷的夜里和家里无尽的蔓延开,她很想大哭发泄,却又死死地咬着唇强忍。
让她难受的人都还没有哭,她怎么能先哭呢?
班长缩在沙发上愣了一夜的神,眼睛都没有合上一下,就匆匆洗漱了一番直接去公司。
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要谈,她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她忙了一整天,短暂休息时拿出手机来看,入目的第一条就是娱乐头条推送——权氏总裁携女星林依巧现身生日宴会,恩爱无边,疑已于正房妻子离婚!
下面还有一连串他们两人的亲密合照,林依巧光鲜亮丽,漂亮妩媚,望着权温纶时脉脉深情,两人郎才女貌,好不——碍眼。
班长用力的锁了手机屏幕,闭上干涩的眼睛。
她通宵没睡,又上了一整天的班,头疼酸胀,额头上的青筋难受的直跳,现在又看见自己丈夫的花边新闻,更是刺激得她嗓子眼里都冒出酸涩来。
“疑似已经离婚……”嘲讽的将这句话咀嚼了一遍,班长满嘴苦涩。
揉了揉眉心,班长咬牙继续工作,她晚上还要跟客户吃饭,工作一大堆,没时间黯然神伤。
忙了一天,班长灌下两杯黑咖啡,提神后开车带着几个员工直奔皇冠假日酒店赴宴。
或许是太累了,班长才喝了几杯酒就觉得有些醉意上头,昏昏沉沉的难受。
她侧身跟自己的秘书夏莉交代了几句,随后小心的退出包厢,到洗手间去偷偷休息。
坐在马桶上,班长疲惫的闭上眼睛,忍受脑袋里炸裂一般的疼。
外面忽然传来了的说话声,很是熟悉,而且刺耳。
“温纶,你喝醉了……”是林依巧的甜腻的嗓音。
班长身体一僵,不自觉的就收紧了指头,攥住自己的裙摆。
隔了一会外面才传来一声沙哑醇厚的嗓音,是权温纶,只有淡淡低低的一个字:“嗯……”
看来他是真的醉了。
“温纶,我前段时间工作忙,都没有跟你好好相处,前天刚回来又被宴会耽搁了时间,我们都好久没有……”林依巧嗓音带着酥麻的娇柔,语调刻意放轻,钩子似的撩人心弦。
班长攥着裙子的手越发用力,所以,他们这是要在厕所里野.战吗?
接下来外面忽然就安静了。
在沉默之中,班长脑子里止不住的浮现出两个人可能发生的不堪画面,脸色迅速苍白,她用力的咬住唇。
她的丈夫,隔着一扇门板,在外面和另外一个女人恩爱出轨,还真是讽刺——
班长一咬牙,故意哐当一声用力推开隔间门。
力道过大,门板往后一摔,重重砸在墙壁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吓得正挂在权温纶身上的林依巧娇躯一抖,脚下一滑,竟然直接就坐在地板上了,一脸仓皇的回头来看,发现是班长之后,表情瞬间阴沉:“是你!”
权温纶同时转眸看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喝醉的原因,他那双一向锋利的眸子里,这会只有一片沉静,就那么不动声色的看着班长。
班长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林依巧衣服还整齐的穿着,可权温纶就衣衫不那么整了,领带扯开,衬衣大敞,艳丽的红色唇印从下巴一路蔓延到腹部,连下面的皮带都松开了卡扣。
要不是她踹了门,这林依巧怕是在厕所就来一场口技表演了。
“是我,没想到吧。”班长嘲讽冷笑,“大明星你这么这么不忌讳场所,就不怕这里有狗仔,把你们的表演录下来,放成明天的头条!”
林依巧漂亮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狠意,可头一转,对着权温纶的时候就变成了委屈和无助,眉头一皱,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温纶,我怕……”
权温纶似乎是酒意没有醒,没有理会林依巧,眸子还直直的盯着班长。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开口问。
班长冷笑:“我来看你们现场表演啊,你们继续,别管我,我保证不出声。”
权温纶眉头一皱,黑沉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出熟悉的厉色和清明,他开始醒酒了。
“温纶!”林依巧还坐在地上,抓着他的衣摆,泫然欲泣的喊道,“班长刚刚说录了我跟你的那种视频,要给狗仔做明天的头条!你快劝劝她,不要那么做……”
这完全就是女人空口说白话,可偏偏权温纶就信了,眼神一冷,气势逼人的质问:“你拍了我的视频?”
班长心里刺痛,脸上却仍旧带着笑:“权总,你喝醉了,我可没拍过什么不堪入目的视频……”
“她拍了,我看见她刚刚拿着手机!”林依巧哭着喊着,挽着权温纶的手臂,满脸的恐惧和伤心,“温纶,你叫她把手机给我检查,如果没有,我马上就还回去。”
林依巧泪眼朦胧的哭着,抬手擦泪的时候不忘丢给班长一个得意的眼神。
班长抿紧了唇,僵着身体没有说话和反应,只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权温纶。
权温纶拿冰冷的眼神锁着班长,也没有立即开口,可眼睛里的冷和怀疑,足够化成刀子残忍的割过班长的身体。
“班长,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权温纶冰冷的开腔,说出的话就直插班长的心脏,“手机里的东西,我给你时间自己删掉,别逼我动手。”
班长好笑,她一边嘲讽的笑出声,一边吃力忍着眼底的泪水,她是什么人?
自从她和奶奶逼迫了他们结婚了之后,她在他眼里,就变成了不择手段,狠辣下作的心机女,这五年来,不管她怎么努力洗,永远都洗不白!
班长干脆将手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扬起下巴倨傲的望着他:“手机我给你,如果没有视频,你怎么说?”
权温纶敛眸盯着她,并没有伸手去接,眼底隐约有了几分动摇,这个女人这么坦然,看来应该是没有录什么视频。
他刚刚也是醉得太厉害了,对之前那会发生的事情记不清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权温纶本想说罢了,可身旁的林依巧动作更快,伸手就拿过了班长的手机,点了几下翻开。
随即眸子震惊无比的睁大,眼泪大颗大颗的不停的往下落,浑身羞愤的发抖,颤声说道:“这、这分明就拍了!温纶,你看,她明明就拍了!”
她说着,抬手要将手机递过去。
班长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演戏,她手机可什么不该有的都没有!
她倒要看看,林依巧到底要怎么圆谎。
权温纶拧眉,正要接过手机来看,林依巧却突然踩到自己的裙边,身体猛的一扑,重重摔倒在地上,手机也自然是脱手飞出去,‘嘭’的一声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屏幕应声碎裂,闪了几下之后彻底关机。
这突然的摔倒让班长一愣,权温纶率先反应过来,俯身去扶起林依巧。
“好疼……”林依巧脸色苍白的靠在他怀里,手指紧紧的捂着小腹,“温纶,我肚子好疼……”
她怀孕才两个月!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权温纶脸色微变,顾不得其他的,横抱起林依巧大步就走。
一步之后又猛然停下,侧头,那么尖锐而冰冷的盯着班长:“你最好没有录什么不该录的视频,不然,我饶不过你!”
班长抿紧唇,眸色倔强,等到他的脚步声都彻底消失了,她才敢放松下来身体,脚下猛然发软,她连忙扶着洗漱台稳住身体。
那个男人,根本从来不会相信她的话。
被摔碎的手机还静静的躺在地板上,班长盯着它,眼睛忽然酸胀的疼,委屈愤怒的泪水还是没忍住的涌了出来。
她抬手用力的擦掉眼泪,弯腰默默将碎成两半的手机捡了起来。
指头收紧,一滴泪水落在碎屏上,格外醒目。
班长连忙吸了吸鼻子,生生的将自己的情绪和泪意忍下去,收好手机,她挺直了脊背往外走。
刚才的紧张事件过去之后,她脑袋越发的昏沉了,通宵后遗症漫上来,她甚至有点头轻脚轻的虚软感。
靠着墙壁,她闭上眼睛想缓一缓。
身体在这个时候忽然被什么人用力撞了一下,班长睁眼一看,是个喝醉的女人,她神色恍惚,冲班长龇牙笑了笑,又摇摇晃晃的走了。
班长本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可等她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碎屏的手机不见了后,这才后知后觉的猛然心惊。
她的手机一定是被那个女人给摸走了!
而目的和幕后的主使,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肯定是林依巧,她想拿今天在厕所诬陷自己的那个视频做文章!
班长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因为愤怒和隐忍,整个拳头都在轻轻的发颤。
不出三天,权温纶肯定会看见一个她偷偷录他们恩爱的视频,说不定还会有一个她威胁林依巧的警告邮件。
林依巧,你可真是好心机。
班长定眸恨恨的想了一会,忽然又勾唇狡黠一笑。
她拿起座机,拨通了酒店电话……
挂了电话,班长又给助理打了电话,让夏莉帮她补办旧卡,送一个新手机过来。
挂了电话,班长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等养足了精神,洗漱完后,夏莉已经送来了新手机。
班长将几个熟悉的电话号,重新保存好,正要去公司,刚换的新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从何家打来的电话。
“妈,怎么了?”
“班长,你快回家里一趟,出事了。”母亲周丽云泣不成声的开口。
“怎么回事?”班长已经急忙出了门,坐进了车里,“妈,你先别哭,我马上就过来。”
周丽云抽抽噎噎的哭道:“你快点,快点……”
班长挂了电话,一路飙车赶回了家。
“妈,出什么事情了?”班长连忙问道。
周丽云坐在沙发上,哭得两眼红肿,见到班长又是泪如雨下,紧紧抓着班长的手说:“你快去找温纶,让他借给我们公司一个亿,不然,你爸爸的公司就要没了。”
“妈,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冷静点,别哭了。”班长镇定干练的出声。
周丽云哭着解释:“你哥哥偷偷挪用流动资金,拿去赌博,输了就抵押了公司刚拍下的那块地,那地是和合作方一起拍的,现在因为还不上钱,法院扣押了那块地要拍卖,合作方现在提出要撤资,要公司还出投资,可公司早就被你哥哥给败光了,怎么还得出来……”
周丽云说着一声大哭:“班长,现在只有你能帮公司了,你去叫权温纶给钱,他是你丈夫,肯定会帮你的!”
班长只觉得讽刺,她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同父异母就算了,偏生从小就对她格外排挤,在她年不知事的时候,他们想过无数的办法来捉弄她,后来大了,更是直接就将她挤出了何家。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成年,就不得不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明明是何家的女儿,却只在逢年过节才能回来一次。
哥哥何光耀挪用资金的事情她早就跟父亲提过无数次了,可父亲不听,现在出了的事情才来找她。
他自己难道不觉得脸热吗?
况且,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跟权温纶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要得到那么多钱?
“妈,一亿不是小数目,温纶不会给的。”班长实话说话。
“什么不会给,我看就是你不肯帮我们!”何光耀从楼上下来,浑身的嚣张恶气,“那个权温纶不是一直想要跟你离婚吗?你就跟他说,他给你一亿,你就同意离婚!”
班长闻言,忽然就嘲讽的笑出了声,他何光耀哪里来的脸皮说出这样自私自利的话?
“我凭什么要出卖我的婚姻来弥补你犯的错?何光耀,你还要不要脸?”
“班长,你怎么跟哥哥说话的!”周丽云连忙拽了她一下,不赞同的瞪着她。
从小就这样,好像何光耀和何夏雪才是周丽云的亲生孩子,而她不过是一个路边捡来的外人,周丽云从来不会帮着她说半句话!
班长避开周丽云的手,精致的面容上一片冷色。
“你怎么不听听他怎么跟我说话的?出卖我的婚姻来换钱,他配做一个哥哥吗?”
周丽云怒道:“这又怎么了,反正你跟权温纶的婚姻都是名存实亡,他都跟那个女明星有孩子了!你还不离婚,你才是不要脸!”
班长的面色瞬间就白了,周丽云这话尖锐而又毫不客气,入肉三分的直刺班长心底最柔软的伤疤。
是了,她最不要脸的事情,就是当年硬逼着权温纶娶了她!
“是,我不要脸。”班长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何光耀小人得志的脸,还有周丽云无理呵斥她的面容,只觉得这家太陌生了,陌生得根本容不下她,“既然我是最不要脸的,那公司的亏空,你们别来找我帮忙!”
她说完抓起手包就要走。